就绝不是交出区区一个崔德利能了事的。
他面上不露丝毫表情,只是深深一揖,语气恭顺如常。
“草民谨记殿下教诲。崔家必定整肃门风,严束子弟,恪守本分,不负朝廷,不负殿下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李承乾语气淡然,不再多言。
崔瀚知趣地告退,走出大帐。
帐内,李承乾看着崔瀚离去的方向,眼中冷意凝聚。
他转向窦静与王琮。
“传孤令!”李承乾声音斩钉截铁。
“兖州别驾郑贤、长史王弘、司马张蕴,身为州郡佐贰,于赈灾紧要之际,或敷衍塞责,或知情不报,或与地方豪强往来暧昧,即刻革去官职,押送长安,交由吏部、大理寺议处!”
“瑕丘县令周明远,虽检举有功,然此前贪墨渎职,罪证确凿,革职查办,家产抄没!”
“崔德利及一干涉案管事、胥吏,依律严惩,决不姑息!”
一连串的命令发出,让窦静和王琮心中剧震。
殿下这是要将兖州上下的官员几乎一锅端了!
“至于空缺职位,”
李承乾略一沉吟。
“由东宫属官及随行各部干员暂行署理。兖州政务,暂由王琮协理。”
“吏治整顿及赈灾调度,由窦静督办。具体人选名单即刻拟订,报孤核准后,即刻履职,不得延误!”
“臣等遵旨!”窦静、王琮压下心中激动,躬身领命。
他们并非直接担任地方官职,而是以太子特使的身份“协理”、“督办”,名正言顺,又不违体制。
这是将兖州乃至山东的一部分实权,直接掌握在东宫手中了!
李承乾最后道:“将这个崔德利,以及德丰粮行一干涉案主要人犯,给孤绑了!”
“明日午时,游街示众,公告其罪状,让兖州的百姓都看看,对抗朝廷、盘剥他们的,到底是些什么人!”
……
翌日,午时。
瑕丘城的主要街道上,人山人海。
消息早已传开,太子殿下拿下了对抗赈灾的贪官和奸商,今日要游街示众。
尽管饥饿和疲惫依旧刻在脸上,但无数百姓还是挣扎着涌上街头,挤在道路两旁,伸长了脖子张望。
队伍来了。
前面是开道的兵士,盔甲鲜明,神情肃穆。
紧接着,便是被绳索捆绑、背后插着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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