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非趁热打铁之良机?”
“非也。”李逸尘目光沉静,缓缓道。
“信用如水,贵在细水长流,盈满则溢。债券之价,亦有其度。”
“如今初发即罄,市面必然奇货可居,其转手之价,恐已远超票面。”
“此时若贸然增发,看似满足了求购之欲,实则可能冲击市价,反而损害持有者之利,动摇信用之基。”
他见李承乾仍有惑色,进一步解释道。
“这就如同蓄水之池,水位高低,需有调控。当市面债券之价明显过高,滋生投机泡沫之时,适时、适量释放新券,方可平抑其价,使其回归常轨。”
“此乃维系信用长久之道。而今,首批发售之效尚未完全显现,西州之事亦在起步,此刻当务之急,是稳妥用好这十五万贯,做出实效,让持券者见到回报之望。”
“如此,信用方能根深蒂固。届时,再议增发,方可水到渠成,其价更稳,其信更坚。”
李承乾凝神细听,虽觉其中道理深奥,并非全然明了。
但基于对李逸尘的信任,以及近日所学“权衡”、“度”之要义,他按下心中急于求成的念头,点了点头。
“先生深谋远虑,学生明白了。便依先生之言,暂不增发,先着力于西州实务。”
他话音方落,殿外便传来宦官略显急促的通传声。
“殿下!陛下口谕,召殿下即刻前往两仪殿见驾!”
“孤……知道了。”
李承乾的声音平稳下来,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静力量。
“回复陛下,儿臣即刻便到。”
两仪殿内。
李世民端坐于御榻之上,神色看似平静,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的雕纹。
下方,长孙无忌、房玄龄、高士廉、崔敦礼,以及兵部尚书李勣分列左右。
皆是朝廷肱骨,气氛凝重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躁动。
李承乾步入殿内,依礼参拜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“太子来了。”
李世民抬了抬手,目光在李承乾脸上停留片刻,语气温和却带着探询。
“你前些日子身体不适,如今可大安了?”
“劳父皇挂心,儿臣只是偶感风寒,现已无碍。”
“嗯,那就好。”
李世民点了点头,不再绕圈子。
“今日召你来,是为债券之事。你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