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经轻轻合上,放在案几上。
他沉默片刻,淡淡道:“给一匹追风骓与他。”
“是。”空门应答一声,随即放缓了马车速度。
不多时,陈震便策马追到近前。
他依旧穿着那身染血的劲装,面色苍白如纸,显然内伤未愈。
待马车停下,他勒住缰绳,目光复杂地望向那辆乌木车厢,却没敢上前。
空门从驭手位跳下来,走到后面牵过一匹备好的追风骓,送到陈震面前,语气平淡:“陈施主,佛子交代,给你一匹马。”
陈震愣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了因会突然改变主意。
他看向空门,又瞥了一眼紧闭的车帘,想说些什么,最终却只是抿了抿唇,翻身下马,对着车厢的方向拱了拱手,便接过追风骓的缰绳翻身上马。
整个过程中,车厢内的了因始终没有下车,也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。
“驾!”空门轻喝一声,马车再次启动,陈震骑着追风骓,不远不近地跟在队伍后方。
车厢内,了因重新拿起佛经,目光却落在书页上的文字,思绪早已飘远。
那日他听到旧故友殒命之时,戾气骤然翻涌,加之魔功的影响,令他言行恣意张扬,几近无所顾忌。
若说那种状态是走火入魔,倒也未必;可那绝非寻常心境。
偏偏这般状态,了因非但不排斥,反觉隐隐契合己心。
而且在这种状态下,虽不像空色所说的修为平添三分,出手之间却愈发凌厉逼人。
他甚至开始暗中尝试,想要维持甚至进一步推进这种状态。
“佛子。”空门的声音再次传来,比先前恭敬了几分:“这一路向西,属下见信鸽频传,恐怕您将赴中州之事,不日便要传遍江湖。”
“无需理会。”了因的声音依旧淡漠。
空门听他语气平和,似已敛去先前戾气,犹豫了一下,还是大着胆子说道:“佛子,中州不比东极,咱们大无相寺的弟子少有在那边行走,根基薄弱。您之前交代的事,怕……”
他话说到一半,便不敢再往下说,生怕触怒了因。
“哼。”一声冷哼从车厢内传出,带着淡淡的威压。
空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刚想开口请罪,就听到车厢内再度传来了因的声音。
“我本就不曾将希望寄托于他们身上。”了因语气忽转缓和,“当日那般说法,不过是要借他人之口,打草惊蛇,让那些藏在暗处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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