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辞如遭雷击,“绝无可能!“四字破喉而出。
“我何必诓你?”林沧澜耸耸肩,指尖轻轻摩挲着酒坛边缘:“当日荆十三登船时特意单独告知,就是怕我等有所怠慢。再说,那日被他一刀斩作两半的,依我看,分明是神风宫的人。”
沈青辞瞳孔骤然收缩,猛地转头盯住林沧澜,嗓音发紧:“你是说……神风宫派人刺杀顾云蕖,是怕……?”
林沧澜微微颔首,将酒坛往围栏上一搁,目光意味深长地投向对面。
沈青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只见顾云蕖正含笑落下一枚白子,夕阳在她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。
他眼底先是翻涌着难以掩饰的痴迷与不甘,可一想到刀阁那位的威势,这股热切又被生生压了下去,最终化作一片颓然。
那位枯坐山巅数十载,至今仍压得大须弥寺不敢轻举妄动。试问东极江湖,谁人不惧?
沈青辞长吸一口气,转向林沧澜:“多谢林兄点醒,否则我险些酿下大错。”
“江湖同道,何必言谢。”林沧澜笑着摆手,眼底却掠过一丝精光:“只望沈兄日后莫再执着,免得开罪了无定斋与刀阁,还要牵连清水山庄。”
沈青辞讷讷点头,目光终于从对面收回。
此时顾云蕖已敛去笑意,指尖轻叩棋盘边缘:“了因师傅,你如今已是枷锁境五重,挣断五条天地枷锁,不知打算何时突破无漏境?”
了因捻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,抬眼时目光澄澈如古井:“第五条锁链已炼化五成,约莫二十日后,当可水到渠成。”
“对了!”了因突然抬眸,指尖悬在棋盘上方,“云蕖,贫僧总觉得你当日所传的度厄掌,隐隐透着佛门气象。”
顾云蕖闻言轻笑,玉指在檀木棋盘上轻轻一叩:“了因师傅果然慧眼如炬。实不相瞒,这度厄掌确是佛门武学。”
了因捻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,眉间浮起一丝疑惑:“无定斋中,怎会有佛门传承?”
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顾云蕖轻啜清茶,娓娓道来,“我无定斋某位先祖,与佛门二代祖师座下的普明禅师乃是至交。当年普明禅师奉师命远渡海外传法,最终,却在我无定斋安详坐化。”
了因手中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,发出清脆声响:“普明禅师?”
“正是。”顾云蕖微微颔首:“这度厄掌便是禅师遗泽。斋中记载,禅师晚年常言,佛法如海,不当困于方寸寺墙,故将毕生精髓择要传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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