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将小僧斩杀于此。且不论世子是否真能留下小僧,即便侥幸成功,您猜,大无相寺得知门下持有‘无相令’的弟子被定远侯府为夺宝而杀害,为了佛门颜面,是否会对你定远侯府施以雷霆之怒?”
了因眼中闪过玩味之色:“到那时,小僧很是好奇,大戍朝廷是会力保你们,还是会弃车保帅?而那位风烛残年,坐镇皇都的老皇叔,又是否还愿意,为了此事,再次耗费所剩无几的寿元与精气,出面抵挡大无相寺的问责?”
他微微一顿,目光扫过世子惊疑不定的脸庞,声音陡然加重了几分,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:“毕竟——我大无相寺,同样有金刚境尊者坐镇南荒,护持佛法!”
他轻声一笑,宛若闲谈:“退一万步讲,即便,即便你们那位老皇叔神威盖世,侥幸击退了我大无相寺金刚境尊者。可世子殿下不妨再猜一猜……”
了因语速放慢,目光如炬,直直看入对方眼底:“即便东极证得菩萨果位的那位佛主慈悲为怀、不轻易动怒——可西漠大雷音寺中那位执掌明王怒火的神威佛主,,会不会……踏出西漠,亲临南荒呢?”
“你!”世子瞳孔骤缩,指着了因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后面那句近乎威胁的诳语却无论如何也吼不出来了,脸色由青转白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了因的话语,一字一句,都像重锤般敲在他的心头,将他之前的嚣张气焰砸得粉碎。
“不愧是在弱冠之年就能登坛讲经的大师,果然辩才无双!”
这时,一个文士打扮的人从大门处缓步走了进来。他手持一柄折扇,面容清癯,眼神中透着几分精明与从容。
他先是微微拱手,向世子行了一礼,随后转向了因,语气温雅却字字清晰,隐带锋芒:“了因大师,何必如此危言耸听,吓唬我家世子?”
他略作停顿,手中折扇轻摇,继续说道:“且不说大无相寺是否真会为你一位尚未正式录入谱牒的弟子,便与我大戍朝廷大动干戈。即便真有纷争,以我定远侯府之根基,辅以朝廷之斡旋,只需付出恰当代价,大无相寺想必也乐于化干戈为玉帛。”
“佛门虽大,也终究要讲实际利益,不是吗?”
见这文士到来,厅内原本紧张肃杀的气氛为之一缓,那些侯府侍卫纷纷躬身行礼,口称“闫先生”。
那原本脸色铁青、杀意沸腾的世子,也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,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,虽然依旧面色不善,但眼中的惊疑不定却缓和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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