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砚之愣在原地。
那双向来只为她温柔的眼睛,此刻第一次露出真正的茫然与不解。
他皱眉,像在听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。
他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其他处理事情的方式。
他从小就被丢到掖庭,母妃不得宠,从不来看他一眼,父皇的眼睛里只有太子和三皇子。
六岁那年的冬夜,掖庭的嬷嬷克扣了他的炭火和棉衣,他蜷在破烂的榻上,冻得手指都动不了,呼吸都带着冰渣子。
他哭着求她,给她磕头,可她只笑,说“小杂种,活该”。
他险些冻死。
后来,他亲手设计了那场意外。
一碗加了东西的汤,嬷嬷喝下去,第二天就吐血而亡。
没人会怀疑一个小孩子。
新来的嬷嬷很乖,从此他的炭火充足,衣服暖和,吃食也多了。
从那天起,他就知道,杀人,可以解决一切。
他杀了多少人,已记不清了。
每杀一个,世界就安静一分,他的路就宽一分。
登基后,更是如此。
谁不听话,谁就死。
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?
为什么鸳儿不明白?
她是他的鸳儿啊,最懂他的鸳儿。
赵砚之的眼睛渐渐红了,不是愤怒,是委屈,是不解。
“鸳儿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,像在说服她,又像在说服自己。
“不杀,就被杀。不狠,就死。”
“温云昭那样的贱人,她不死,早晚会咬你一口。我不能让她活。”
姜鸳看着他,摇了摇头。
“这个世界,不只有杀戮。”
“你可以用恩威并施,用规矩约束。”
“但你从来没试过。”
姜鸳看着赵砚之那双红了的眼睛,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。
这状态太奇怪了。
明明是九五之尊的帝王,却像个孩子在闹别扭。
可现在,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深想。
温云昭还在中毒,性命垂危。
她不能就这么不管。
姜鸳深吸一口气,转身往殿外走去。
赵砚之见她动作,瞬间慌了神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掩不住的惊恐。
“鸳儿,你要去哪?”
他几步追上来,伸手想拉她,却在半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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