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里,研好了最上乘的徽墨。
“成国公他们,从‘利’字上入手,败了。”
“因为黎子钊那竖子,用更大的‘利’,说服了陛下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,便从‘道’字上,与他斗上一斗!”
刘承恩拿起一支笔杆粗大的狼毫笔,蘸饱了浓墨。
他深吸一口气,手臂沉稳,笔走龙蛇。
五个充满了力量的大字,出现在了宣纸的最上方。
《罪工坊十疏》!
写完这五个字,刘承恩将手中的笔,重重地顿在了笔洗之中。
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同僚。
“诸位,黎子钊要用他的‘器’,来定这天下的规矩。”
“那我们,就要用我们的‘道’,来告诉这天下人,什么,才是真正的规矩!”
“今日,我等,便要为这天下,为这万民,为这圣人教化,做一次仗义执言的狂徒!”
书斋之内,所有老者的眼中,都燃起了一团火焰 ,那是一种名为“使命感”的火焰。
他们纷纷起身,走到书案前,引经据典,字斟句酌。
从“道”与“器”的辩证关系,到“士农工商”这亘古不变的社会排序,再到“男女大防”的纲常伦理。
他们对新政,展开了一场全方位的,诛心式的批判。
一个时辰后,一篇洋洋洒洒,文采斐然,又充满了道德批判力量的檄文,正式诞生。
“其一,罪其与民争利!工坊之设,雇佣万民,看似利民,实则诱民弃耕,使良田荒芜。农乃国本,本末倒置,国将不国!”
“其二,罪其动摇国本!重工轻农,抬高匠人地位,令天下人心浮躁,皆逐末利,而忘根本。长此以往,人心不古,社稷必危!”
“其三,罪其败坏纲常!开办女学,教女子读书识字,抛头露面。此乃有违祖宗礼法,败坏纲常伦理之举!妇人无才便是德,此乃千古至理!”
“其四,罪其……”
一条条,一款款,每一条罪名,都引经据典,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,足以让任何一个读书人,看得热血沸腾,义愤填膺。
檄文的最后,是刘承恩那充满了悲愤的结语:
“综上十罪,桩桩件件,皆为祸国殃民之举!其核心,乃唯利是图,舍本逐末!长此以往,圣人教诲将毁于一旦,我大周数百年国道统,将毁于黎子钊、乔兮月之手!”
“臣等,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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