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坐起。
黎子钊上前两步,停在三步之外,躬身道:“娘娘,臣不敢妄言。只是臣在安康县时,曾听闻民间有言,那巫神虽邪,却也庇佑一方。公主殿下雷霆手段,固然是为民除害,但毁其祭坛,绝其根基…此举在安康县百姓看来,恐…恐有违天和,触怒了某些我等凡人无法理解的存在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忧虑:“如今京中异象频发,臣最忧心的,是那安康县的流言,会传至京城,动摇国本啊!”
那句“触怒”,像一把钥匙,精准地打开了孟皇后心中那扇名为“恐惧”的大门!
“是她……是月儿惹怒了神明,神明才会来找我……对不对?”孟皇后抓住周瑾瑜的手,情绪再次激动,那双涣散的眼睛里,第一次,流露出了对女儿的怨怼。
周瑾瑜心中骇浪滔天,他握着皇后的手,感受到那不属于她的冰冷,心如刀割。他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安抚着妻子,随即抬眼看向黎子钊,那双帝王之目中,痛苦与杀意一闪而过,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威严与疲惫。
“黎爱卿,你有心了。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,“梓童凤体违和,确实不宜再受刺激。你所言之事,朕……会好生思量。”
那句“不宜再受刺激”,既是对黎子钊的警告,也是在对那看不见的“敌人”,释放出一个“妥协”的烟雾弹。
黎子钊仿佛未觉,劝慰几句,便躬身告退。
在他转身离开凤仪宫的瞬间,一直守在暗处的玄甲卫统领,如鬼魅般出现,将一卷密报递上。
“大人,宫中眼线回报,娘娘今日情绪失控,反复提及‘圣物’、‘回归’等词。”
黎子钊脚步微顿。
鱼儿,咬钩了。
两日后,他再次入宫。
这一次,孟皇后竟穿着一身繁复宫装,坐在镜前,哼着空灵诡异的小调。见他进来,她从镜中看他,脸上露出一个少女般的诡异微笑:“你来了。”
“臣,给娘娘请安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孟皇后从妆奁里,取出一个绣着并蒂莲的崭新香囊递给他,“本宫新绣的,拿去吧,能安神。”
黎子钊看着那绣工完美得如同机器产物的香囊,心中了然,面上却受宠若惊地接过:“谢娘娘赏赐。”
走出凤仪宫,黎子钊的后背才惊觉已被冷汗浸透。他没有回头,看似从容的步伐下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之上,时刻感受着暗处那无形的、窥探的视线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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