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两个小男孩。大的约莫十岁,小的七八岁,都光着脚,裤腿卷到膝盖,小腿上沾着泥点子。
看见家里有陌生人,两个孩子怯生生地站在门口,不敢进来。
“有福,回来了?这是地区农技站的同志。”李大山招呼着,“大娃二娃,进来叫叔叔。”
两个孩子磨蹭着走进来,小声叫了“叔叔”,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窝头。
陈朝阳注意到,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。
大孩子的裤子短了一截,露出脚踝;小的那件上衣明显是哥哥穿剩下的,袖子长出一大截,卷了好几道。
“来,坐这儿吃饭。”陈朝阳往旁边挪了挪,让出位置。
两个孩子看向爷爷,见李大山点头,才爬上长凳。李大山的媳妇给每人盛了碗白菜汤,又给两个孩子各掰了半个窝头。
“慢慢吃,别噎着。”陈朝阳把菜盆往孩子那边推了推。
大孩子接过窝头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
小的那个却先喝了口汤,满足地咂咂嘴,然后才咬了口窝头,细细地嚼。
“孩子们上学了吗?”看着小娃可爱,陈朝阳问道。
李大山放下筷子,叹了口气:“大娃上了,在五里外的乡小学。
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,走一个钟头山路。下雨下雪就更遭罪了,路上都是泥,要是摔了,浑身就是泥。”
他摸了摸小孙子的头:“二娃还没到年纪,明年该上了。可这上学……难啊。”
“怎么个难法?”
“一是路远,不安全。去年邻村有个孩子,放学路上掉河里了,幸亏有人看见。”
李大山神色黯淡,“二是学费。虽说合作社有补助,可书本费、笔墨钱还得自己出。一个孩子一年就得不少钱,咱们农民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,但意思都明白了。
陈朝阳看着两个孩子。
大孩子正专心地用窝头蘸菜汤,吃得满脸满足;小的那个吃到咸菜时,辣得直吐舌头,却舍不得吐出来。
“女娃呢?村里女娃上学的多吗?”陈朝阳又问。
李大山摇摇头:“少,少得很。咱们这辈人老思想,觉得女娃早晚是别人家的人,识字没啥用。全村五十多个适龄女娃,上学的不到十个。”
一直没说话的李有福突然开口:“我妹小时候就想上学,天天趴在教室窗户外面听。
爹说女娃上学没用,不让去。后来她嫁到外村,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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