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墨轩关于北极熊霸权主义行径的尖锐质问,以及自己内心无法辩驳却又无法附和的憋闷,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
“陈主任,在田老家,他提到了外蒙,提到了北极熊在东北的行径……他说,这和我们所追随的苏维埃主义道义不符。”
他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迷茫,“我回来想了一夜。
我们信仰的主义,追求的是解放、是平等、是国际主义。
可莫斯科的所作所为,赤裸裸的领土要求,霸权主义的做派,这跟当年的沙俄有什么区别?
我们……我们难道要追随这样的‘老大哥’吗?我丁伟心里……堵得慌!”
这几乎是倾泻而出的困惑,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面对残酷现实与崇高信仰发生撕裂时的痛苦。
陈朝阳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丝毫意外。他再次给丁伟斟满茶,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。
“丁伟同志,”陈朝阳的声音沉稳,不知不觉中也换了称呼,准备解剖这个复杂的问题,“你这个问题,问到了我们很多人内心深处最纠结的地方。
首先,我要告诉你,你的感受没有错,你的困惑,源于你的理想和良知。”
他先肯定了丁伟,这让丁伟紧绷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“但是,”陈朝阳话锋一转,“我们要把几个概念分开来看。第一,什么是‘苏维埃主义’?什么是‘国家行为’?”
“苏维埃主义,是我们的理想信念,是我们所要奋斗的目标,它代表着公平、正义和人类的解放。
但‘国家行为’,尤其是在一个由具体历史、地缘环境和领导人决策所驱动的国家身上,其首要逻辑,往往是生存与利益。”
他站起身,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马列选集,翻到某一页,指给丁伟看:“你看,莫斯科同志本人就曾激烈批判过沙俄的殖民政策和大国沙文主义。
这说明一个国家的历史惯性和地缘战略诉求,并不会因为它换了什么颜色的旗帜、宣称信奉什么主义,就立刻发生根本性的改变。
莫斯科继承了沙俄的绝大部分领土、地缘困境和战略思维模式。
寻求出海口、建立战略缓冲带,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安全逻辑。”
丁伟凝神细听,眉头紧锁。
“所以,”陈朝阳总结道,“我们可以说,莫斯科当下的某些具体行为,背离了苏维埃主义的国际主义精神,带有浓厚的大国沙文主义和霸权主义色彩。这一点,我们不必为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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