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志强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受到肯定的光彩。
但陈朝阳话锋一转:“但是,工作方法不能简单化。中农是我们的团结对象,不是斗争对象。
把他们推到对立面,就是帮了真正敌人的忙。”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孙志强和王大壮,
“我问你们,社里对于像耕牛这样的大牲畜,有没有制定出切实可行、能让有牛户放心的折价入股方案和饲养管理细则?还是只有一个‘归公’的空洞口号?”
孙志强和王大壮哑口无言。
他们的确更注重政治动员,具体的经济方案非常粗糙。
陈朝阳又看向孙粮山:“这位同志,你们的心思,我明白。怕自己的心血打了水漂,怕在社里干得不痛快,是不是?”
孙粮山没想到大领导这么理解他,重重地点了点头,眼圈有点发红。
“但是,”陈朝阳的声音严肃起来,“孙组长有句话没说错,单门独户搞生产,抗风险能力确实差。
风调雨顺还好,一旦有个灾荒病痛,或者市场有点波动,你们这点家当,经得起几回折腾?
旧社会那种‘一年忙到头,汗水顺渠流,斗笠朝天喊,锅里照见头’的苦日子,你们难道还想再来一遍?”
他顿了顿,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:“你们只看到眼前可能吃点小亏,有没有算过一笔大账?
合作社有了牛,就能深耕细作,统一规划水利,推广新品种。
地力增强了,产量提高了,整个社的收入水涨船高,到时候按劳分配,你们家劳力强,技术好,分到的会比现在单干少吗?
这头牛折价入了股,年年有分红,它不是在社里白干,它是在为你们家,也为全社创造更大的价值!”
陈朝阳总结道:“强迫命令,是蠢办法;放任自流,是懒办法,唯一的好办法,就是把合作社真正办好,用看得见的集体优越性,吸引他们自愿加入。
要召开社员代表会,包括中农代表,一起民主商议,把牲畜、农具折价,土地入股,收益分配这些章程,一条条定清楚,定合理,做到人人心里有本明白账!”
他看向孙满仓:“满仓同志,到时候章程定好了,你觉得合理,就牵着牛高高兴兴入社;
觉得不合理,还可以提意见。”
他又看向孙志强和王大壮,语气深沉:“记住,社会主义是干出来的,不是逼出来的。我们的政策,既要消灭剥削,也要保护劳动;既要坚持方向,也要讲究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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